探访古稀夫妇和那共和国同龄的老屋(图)
长城网廊坊7月5日电(记者 刘振山 通讯员 金志超)距固安县城正西三四公里,有个小村叫朱各庄。记者近日走进这个小村,去探访一所与共和国同龄的老房子。那是一所目前很少见的青砖灰顶、四梁八柱的矮平房,一溜八间,东边五间正房,西边三间偏房比正房矮一尺多。房子的主人是古稀之年的程继春、杨秀明夫妇。 老屋全景。金志超 摄
如燕衔泥,盖起五间斗砖房 程继春,1943年生,身高一米七,体重不过百,稀落的白发,佝偻着背,残缺的牙……像他居住的老房子一样,处处透着沧桑。回忆起老房子,老人有些激动地向记者讲述:“我小时候村子就两条街,一条叫前街,一条叫后街,原来这地方是村西北的壕坡,连村边都算不上,后来成了后街的尽西头。这房是1949年秋天打的地基,第二年开春儿垒的墙,算年头跟共和国同岁。那会儿盖房,有数的大青砖侧立着包在外边,叫斗砖,既省材料又显着好看。里边是土坯,是一家人拉土和泥一块块脱的。盖房的过程很长,夜里得有人照看,我母亲在枣树下搭了个窝棚,我们娘俩在里边住了好几个月。” 兄弟情长,东拼西凑三间屋 三间西偏房一看就是后来接上的,连东山墙都没有。与其说是三间房子,不如说是三间窝棚。回忆起这勉强能称为三间的西偏房,程继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,他语气明显沉重地告诉记者:“这三间是1968年接的,原本兄嫂在外工作,文革时兄长被诬陷坐了牢,怀着身孕的嫂子只得避回婆家,对婆婆只说兄长出了远门。一家人没日没夜地接上这三间房,把嫂子安顿下来。”说着,老程哽咽了,眼圈红红的。杨秀明接着给记者讲下去,“都是盖正房剩下的边角下料,一块整砖都没有了,屋顶的柁木檩件是现砍的树,没干透就用上了,不久都塌了弯,西数第二间的柁早就断了,屋顶形成了几个坑,每到雨季就得用塑料布盖住。” 这三间偏房,如今是一家人的厨房、浴室、杂物间,每天进进出出数十次。黑暗狭窄不说,抬头可见的柁木檩件弯的弯、裂的裂、断的断,有的地方用铁丝拧着,有的地方用棍子支着。 质朴无私,千余整砖援建设 这种老房大多是五间,一明两暗。长辈为上,居东,晚辈为下,居西。清一色的前沿大火炕,中间的堂屋搭两个灶,集做饭取暖于一身。房子盖好后,一家人在房前屋后种了不少树,有槐树、杨树、柳树、枣树、杏树……如今只剩下两棵连成年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槐树,一东一西守护着这个古老的院子。程继春回忆说,“后来供孩子上学,卖了不少树,要是留到现在,都得一搂多粗。” 65年来,老屋多次修缮,多是因为漏雨,提起曾经住“水帘洞”的往事,夫妇俩相视一笑。1958年,“大跃进”轰轰烈烈的开始了,一家人响应号召,拆下老屋正房后墙屋项之上的部分曾经装饰性的花墙,和檐下台阶上撑门面的1000余块整砖,无偿支援了打井建设。至今,老屋的后墙顶还是秃的,无言地佐证着那段历史。 绿树出墙,老屋遇见新问题 女主人杨秀明,生于1945年,同村人。这位老高中毕业生当年因家庭成份不好与大学失之交臂,便嫁在了本村,七十年如一日,很少走出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子。但是骨子里那生了根的文化却时常闪耀出火花,她在诗作《庭院之春》中写道:洋槐银饰醉庭院,香槐紫串挂枝尖,杨柳轻扬云天外,暮春催夏唤琼莲。几年前,女儿在散文中写过这样的句子:“老屋在村子的边上,出门便是无垠的田野和远处错落着的三两村庄。田野是院落的延伸,老屋是田野的魂。年近古稀的我们就这样守卫着老屋,与院中年轻的菜园和古老的槐树相伴,听鸟叫蝉鸣,看蝶舞花飞。” 说起这一搂多粗的大槐树,程继春有些哭笑不得,他告诉记者:“虽然是先有的树,后有的邻家西厢房,但这棵看起来还是‘绿树出墙’了。去年,树杈毫无征兆地落下来,砸坏了邻居的排风扇,还有一次砸坏了邻居屋顶的瓦。我们只得无条件赔偿,但现在想起来很后怕,这要砸着人可怎么办?这两年一直想请买树人将树冠卸掉,至今没遇到敢上树操钜的。” 现在,总有农村拆迁改造的消息传来,老屋还能否承载那段历史记忆,老夫妻心里一直很担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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