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悲情散文】牵挂，碎了一地

　　这是谁家的被子晾晒的几天了没人收？都晒“糊”了，是忘了收？明天就是立冬。天有阴晴圆缺，我心想，明天会不会变天？

　　第二天，一大早，刚出门，雾霭低垂，树叶不停的飘落着，被子还‘晒’着。凉风顺着脖子往里钻，我把衣领立起。雾中猛的发现公寓2单元的门口放着一个与往常不一样的东西——大花圈。我打了一个寒颤，头发都竖起了，只见门旁边有三两个人在低语着，一打听才知道，昨晚老张头走了。

　　平日里的老张头看上去有60来岁，他什么时候来到儿子家的，又是什么时候病的，我无法考证。只记得他来儿子家时就拄着拐，看样子半身不遂已有一段时间。天气好的时候，小区里能看见老张头挪动着步子在院里走动……

　　刚开始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大人，也没见过谁搀扶他在院子里走动。一次，晚上我出去遛弯，见他在路灯下坐着，一个多小时回来他还在原地坐着没回家。我上前问他，天晚了要不要送你回家？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，一只不协调的手摆摆，示意我不用管。

　　夏天，天气闷热时常常看见他在门岗哪里傻傻的坐着，门岗时不时的给他倒点水，说说话儿聊聊天；有时候我路过门岗时看到他穿的尿湿的裤子，又好像焦急的在等谁的样子。暮秋时节，阵阵凉风吹来，大雁南飞，雁群路过小区时已很少看见老张的影子。

　　这天立冬，树身上剥落下的叶子，慢慢地堆积成了一场厚厚的回忆。走过时光，踏着厚厚的落叶，每一片叶子是前尘过往凝结成的一枚枚心思；汽车驶过，两边的黄叶跟着汽车喘息着跑出一段儿，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，看上去壮观，威武。眼望叶子奔波着的方向，沉思一会儿，顿悟，叶落归根，魂归故里！那天中午，小区的路径上摔碎的瓦盆，连同那盆中的灰烬散落在地。老张的被子收走了，连同人一起化为灰烬…… (作者 冰洁)

关键词：落叶,去世